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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话作家路桄畅:在泥土与星河间写诗,让乡土情怀照进时代

发布时间:2025-08-22 关注:

来源:西安外国语大学任芷莹

  在西安灞桥的一间朴素屋子里,书架上摆满了丰富厚重的诗集与作品,墙上挂着“洪庆文化艺术学会”的牌匾。路桄畅坐在木桌前,指尖摩挲着一本翻旧的《诗经》,眼神里既有对土地的眷恋,又有对文字的炽热。作为陕西农民诗歌学会常务理事,他从《诗经》的源头聊起农民诗歌的前世今生,从田埂上的劳作谈到手机里的灵感,用半个多世纪的创作与坚守,诠释着“诗人”二字无关身份、只关热爱的真谛。
  图为实践团专访路桄畅副会长  岳思滢摄
  路老师从诗歌源头展开论述:他认为农民诗歌的根脉应追溯至《诗经》,历经《楚辞》、唐诗宋词等历代文学滋养,“诗歌从来离不开土地与生活,不应以‘农民’的身份标签框定”。他强调,古今诗歌本无“农民与非农民”之分,如陶渊明的田园诗、王维的山水句,皆是对人与自然的书写;当代诗歌更应突破题材束缚,“看到星星可以写星外,触摸土地也能谈心灵”。
  谈及农民诗歌的发展历程,路老师以三代诗人为例展开详解:第一代以王老九、张凤翔为代表,因文化基础薄弱,多借快板形式创作,作品理论性较弱却朗朗上口,如张凤翔《养猪谣》充满生活气息;第二代以王胜才为代表,开始在创作中求新,通过“父亲如黄牛”与“自己开拖拉机”的对比,展现两代农民的时代变迁,哲学思维与描写对象均有突破;第三代以郭建明、苦果等为代表,彻底脱离“仅写土地”“强化政治观念”的单一模式,将笔触延伸至城乡交融、内心世界,运用比兴、信天游等手法,呈现多元风格。但无论哪一代,“刻在骨子里的乡土情怀,始终是农民诗歌的灵魂”。
  在剖析农民诗歌现状与困境时,路老师直言:“陕西黄土太深,太多好作品被埋没。”他细数当下难题:农民诗人生活艰辛,一亩地种麦年利润不足500元,多数人需兼顾农活养家,体力与精力双重透支;出版门槛高,一个书号费用达2万至3万元,普通诗人难以承担;社会关注与政府支持多向知名诗人倾斜,多数作品“如盲人在黑暗中跋涉”;部分诗人转向城市题材,对农村的人文关怀渐弱,作品深度与广度不足。
  针对“拇指作家”这一新兴群体,路老师认为需辩证看待:“新事物有其生命力,手机、电脑等工具让灵感记录更便捷,我自己也常用语音功能存想法,回家再整理。”他肯定“拇指写作”传播快、接地气的优势,但也指出短板:部分写手持“流量思维”,仅停留在提出问题,缺乏对事物深度与远度的挖掘,“写一瓶水,既要写表象,也要写作用与意义,多角度才见层次”。
  何为优秀作品?路老师提出多重标准:需展现对世界的美好向往,传递人文关怀与宇宙正义;要兼具音乐美、意象美等多元美感,做到“诗中有画”;更要能增强人的生存欲望,如李白“飞流直下三千尺”让人感受自然之美,《悯农》“汗滴禾下土”唤起对劳作的珍视。他强调,诗歌的情怀应是民族情结、人文关怀与宇宙关爱的凝结。
  采访中,路老师还对比了国内外乡村题材创作:国外华人诗人多有雄厚经济基础,写作更像“情感释放”;而中国农民诗人多凭热爱坚守,受限于农耕社会背景与经济条件,作品更扎根土地却也更难突围。他对年轻创作者建议:“要多接触生活,像浇地时听麦子喝水的声响、感受冬夜的寒,这些体验比想象更鲜活;还要多读书沉淀,学会多角度看事物,比如一个茶盒,从不同面看有正方形、菱形,写出来才立体。”
  路桄畅老师的语言中,字里行间满是泥土的气息,又藏着对生活的巧思。他说自己仍是那个“踩着泥巴写诗的农民”,却早已在土地与星河间架起了一座桥。这座桥,一头连着《诗经》里的古老歌谣,一头通向“拇指作家”的新声;一头系着黄土地的厚重,一头牵着对世界的眺望。而他笔下的每一个字,都是铺在桥上的砖石,让乡土的温度与诗歌的光芒,能一直照向更远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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